Friday, September 25, 2009

寄生

身体里灰色的种子在发芽。一丝一丝的茎攀沿着我的四肢、颈项。它们细得无孔不入,主茎占据了脊椎,瘫痪了身体。

床上都是温热的痕迹,找不到一处的绿阴。是温室效应还是懒惰的身躯已经占据此地太久了?大脑对枕头投降,把意识和意志交了出去,从七孔慢慢流出,渗透床单。要是它们有颜色,他们应该是紫色。

每一根乌丝联系着大脑和被子,传达着重要的信息。偶尔断线,再连线。棉花提供我养分,灰尘供应氧气。键盘上嘀嗒嘀嗒的心跳声很不规律,我想,这和我的健康状态无关吧?

蛆虫虎视眈眈的在暗角盯着,我却一点也不担心。

今夜的灵魂和肉体均已出售,明日请早。

Wednesday, September 23, 2009

白戏

我总是在说故事,他和他却只能永远的在我的白纸上奔跑。

我很累,换我说了。

我握着笔,却假惺惺的在怜悯他。

我呸!

(说着说着,戏又上演了。)

堕落

我想把堕落当成我的代名词,可是世界定律和语法一直在我耳边示威抗议。左脑听了觉得烦,右脑却自命清高,眼不见为净。

我想堕落,出卖身体和灵魂,任由自己在这世界的激流中被淹没,消失。无论我怎么反抗,现实还是找到缝隙,钻进我的脑海里,哽食我的意志,拒绝我的灵魂。倒不如趁现在还有些残肢,买了出去,还赚了一笔呢。或者,我可以选择走进永远的夜里,在那里身体和灵魂都不值钱。就一个句号,多么潇洒。

明天的所有文字和我无关,即使头条新闻用红色渲染我的名字。明天的期限和我脱离关系,即使负责人满怀感慨地叹息着——这一切一切,与我无关!(我想大声的这样嚷着)

一字一句滴下,开花。虽然不够灿烂,但却是一夜的所有。

私奔

肩膀沉重得垮了,倾斜,失去了仅有的一点点弧度。我总是累着身子入眠,可否有一天是轻轻松松的闭上双眼见周公?(茅盾——要是不累不疲倦,又何须休息呢?)

想把一切抛得远远的:什么理想的重担、什么美好未来的憧憬,全都只是为了使人安分守己的安眠药。(睡得了一时,却睡不了一世,如果可以,我愿意。)

我们私奔吧。我不想离开你,离开,也要和你一起走。但是我们不能担保在永远覆盖的眼皮下我们还能手牵着手。因为我不愿意放开,不仅仅你的手,还有你的未来。(我的责任。)

啪…啪…啪…风扇拍打着空气,多少对的尘埃已经成为过去。(妻离子散?家破人亡?可笑,是我想太多?)而我又吸进了多少颗的烦恼?我来不及清点。眼皮重新睁开的那一刻,犹如重获新生(再次堕入尘世),轻飘飘的灵魂突然坠地,一阵刺痛贯彻全身细胞。眼见的一切景物在往后退十公分静止下来,我想哭,但是哭不出来。

(机器开始运作)刷牙、洗脸、洗澡、换衣……….

Thursday, August 27, 2009

车内。车外

车窗外的树叶很安静,即使他们成群结党的在一起,我觉得他们是孤独的。

风悄悄地穿梭在他们的缝隙之间,所以他们一动也不动,对着对方,连头也不点一下。阳光下的翠绿很耀眼,但却遮不住每一片的落寞。

一片叶子,一个世界。

他略有所思的地头,他无言以对的望向别处,他放弃了所以垂头丧气,还有他,和他,和他,还有他。。。。。。那么近的距离,眼神却从来不对焦,原来我们那么靠近,还是该说,原来我们,也只能这样靠近。

为什么他们从来就不说话? 不是不想,只是不能。

风的肩膀擦过他的胸膛,低垂的头随着晃抖两回,之后又是一片静止。

叹息,只不过如此,也只能如此。

Friday, January 30, 2009

孩子

小孩,他住在灰色的星球里面。

是的,里面,而不是表面。

星球里面总是灰暗。

黑褐色的土壤,暗红色的天空天。

冷风总是吹得他胸口穿了洞似的

嗖嗖。。。。。。嗖嗖。。。。。。

寒流沿着脊椎攀沿至后脑,每一根神经,都在哭泣。

浅褐色的眼睛凝望着手中的大嘴怪,透过水的折射,大嘴怪的脸走样了。

“给我温暖好吗?“这绝对是乞求。

嗖嗖。。。。。。嗖嗖。。。。。。

小孩的脸颊粘粘的,披着寂寞的棉被。

天空依旧没有太阳。